千家驹,关于“特异功能与鬼神”的所见所闻
2010-2-21
已故著名经济学家千家驹(1909—2002),中国科学院学部委员;历任中国人民银行总行顾问,政务院财经委员会委员,中央工商行政管理局副局长,中央社会主义学院副院长,民盟中央副主席。
下面内容为千家驹先生的一个访谈。在这篇题为《特异功能与鬼神》的访谈中,千家驹先生以他亲身所经历的事实阐述了他对“奇怪现象”的看法。
我是一个唯物主义者,对鬼神之类的东西,从小时候起就根本不相信,认为这些都不过是封建迷信。但年岁既长,更事已多,知道有些事情单凭常识是不能判断的。
对于人体的特异功能,我最初是半信半疑,但亲眼看到之后,才深信不疑。世界上的确有许许多多的现象(所谓“天下之大,无奇不有”),用常识以及目前的科学水平尚不能说明 ,但它确实客观存在,不容否认。人体的特异功能,即其一例。这里说说我亲自经历的试验。
关于特异功能,许多人知道有张宝胜其人。他是一个不满30岁的青年,从小就有透视的能力。我先拿一张信纸,在信纸上写几个字,封在一个牛皮纸信中,再用胶水把信封好。当我写字时,张宝胜不在场,信封好后,张宝胜不仅认出我写的是什么字,他自己也在信封上写了一句话:“祝千老长寿健康。”写好后,我们拿了一块水果糖,用信封把水果糖卷起来,卷好后我拿在手里,张宝胜在我手上一拍,我打开手掌,水果糖已经进到信封里面去了。这时信封尚未打开。张宝胜又在信封外撕去 一小纸条来。等我们打开信封一看,不但水果糖在里面,而且张宝胜在信封上写的那句话,竟在信纸上重现了。同时,信纸被撕去了一小条,就和他刚才从信封外面 撕去的一样。直到现在,我还把这个信封、信纸以及水果糖保留着,作为纪念。
接着我们又拿一瓶降压灵药片,尚未开封的。我拿着药瓶,张宝胜用手一拍,一百片药片全部掉了出来,而药瓶密封如故,瓶内则空空如也。
以上是我亲眼所见。张宝胜简直像一个魔术师,但他与魔术师根本不同的是,魔术师变戏法必须使用道具,而道具一定是他自己准备的;而张宝胜却什么道具也不用,信封信纸以及药瓶等等都是我们随手给他的,因此他不是变魔术。所有的魔术都是假的,主要是通过道具和魔术师特别快的手法,瞒过人们的耳目。而特异功能却是真的,他不需要任何道具。赵朴初先生也曾告诉过我,他把自己的一张名片用嘴咬烂,张宝胜竟能使之复原。这我虽未亲自目睹,但我相信赵老的话是真的。
人体的特异功能是一门新型科学,目前尚未为现代科学所能解释,所以蒙上了一层神秘色彩。但某些人具有特异功能,我想这该是一个千真万确的事实。
关于用特异功能看病,我还认识一位叫赵群学的女大夫。赵群学原为贵州一农村妇女,不识字,没有文化,后来得了一场疯病,忽然能透视人体,治起病来,其效如神, 在文化大革命中被当作“巫婆”投入狱中。在狱中赵群学继续为同囚难友和劳改农场的干部治病,成效显著,于是奇迹外传。“文革”之后,赵群学获得平反,而且 被护送到北京。从“劳改犯”到“保护研究对象”,中央许多首长都请她看过病。经朋友介绍,1987年的一晚,我请赵群学来到我的家里,为我诊断。那晚我家 里坐着许多客人,都是第一次与赵群学见面。赵一见我就说我的身体好,也没有什么病,而且手脚灵便,走路轻快。又说,她看到我的新的血液在生长,好像老树发出新枝一样。她又看了别的人。座中有我一位亲戚,比我年轻卅多岁,赵不但指出他有许多病痛,,并且在颈部有一伤疤。原来我这亲戚是个电工,20多年前从电线杆上摔下来,故留有伤疤。现在伤疤早愈,并且长满头发,但她竟能看得一清二楚。以后我又介绍黄苗子夫妇、吴祖光夫妇请她看过,她说的病情都符合实际。赵大夫还有一神奇之处,她还会“遥诊”。就是说,你拿一位亲属相片,或报上姓名,她竟能说出病情来,丝毫不爽。所以许多人都说她简直是“神仙”。赵群学治疗也不用什么药,除按摩外,一般都是用茶叶。经她发功把茶叶捏搓之后,据说便可以治病。或者用馒头,经她施功后,食之即能治病。但馒头不能放久,所以一般用茶叶。而且她为甲施功搓过的茶叶,不能用之于乙,否则无效。北京的科研机关,曾经做过化验,凡经赵大夫用手施功捏过的中药,与未曾捏过的成效确有不同。对于服用茶叶的效果如何,我不敢妄加推断。
在我看来,人体的特异功能是客观存在的,我们不能因为现代科学还不能说明便否认这一客观存在。叶剑英在目睹了张宝胜的特异功能之后也说:“你自己写了字,又没让他看,他认出来了,这样证明存在着这一现象。”
说完特异功能,再说鬼神。提起鬼神,那当然属于迷信了。但世界上也确有些事是难以解释的。1938年,我在桂林广西大学读书。有一同事熊得山先生去世了。熊先生也是当时我国著名的一位社会学家,曾写过许多进步的文章。熊先生安葬的当年中国新年,他家里人去扫墓。扫墓归来,熊先生邻居的一个女佣忽然昏迷不醒。
邻居亦是西大教员,遂请校医陈炎冰大夫为之针治。陈大夫正准备为女佣打针时,忽感一阵头晕,此时,女佣忽作熊先生之声,说:“我是熊得山,你不要给我打针。”旋即呼其夫人及儿女至,一一嘱咐家事。又说,其居处(安葬熊先生的地方)过于潮湿,须迁居。最后说声“我走了”,女佣就苏醒过来,但却对刚才发生的事一无所知。这件事我虽未目睹,但熊老的儿子与陈大夫均亲口告诉我,所说完全相符。如果熊老家人故意编造的话,究竟其目的何在?而且陈炎冰大夫更没有必要来参加这一套鬼话的编造。后来,熊老的家属去察看坟地,果见其濒临一条小河,有时河水上涨,就漫到坟边。所以我相信确有其事。但如果这是真的话,岂非人死后,真有灵魂?况且女佣,非熊老家之女佣,一个是老知识分子,一个是文盲,一是男性,一是女性,乡音不同,籍贯亦不同,邻家女佣何以能模仿熊老先生说话的声调语气,且对家属谆谆嘱咐,此真乃常理不可解也。
还有,主张全盘西化的胡适之先生曾经亲口告诉我一件事,我国著名地质学家丁文江先生,死于1935年一次偶然的煤气中毒。丁文江曾对胡先生说,他的祖先均不足50岁去世。1935年,丁将满50岁,他恐怕自己过不了这一关,所以事先写好遗嘱,寄存在一个朋友家中。果然,这一年丁先生勘测湘桂铁路去了衡阳,结果死于衡阳旅馆中。这也许是一种“巧合”,但这一“巧合”,岂不证明“生死有命”、“在劫难逃”吗!
我是不信鬼、不信神的,但世界上的确有许多怪事难以解释,与其根本否定,还不如存疑为好!所以我最服膺孔子的两句话,其一“敬鬼神而远之”,其二“祭神如神在”。有人问孔老先生以鬼神之事,孔子说:“未知生,焉知死”,又说“未能事人,焉能事鬼”,就是说他不知道。孔子既不相信有鬼神,但也不加以绝对否定, 这才是“知之为知之,不知为不知”的态度!
我这篇文章,在青年们看来,未免要视为宣传封建迷信,但我自信决没有这种意思,我不过实事求是地说说我之所闻罢了!
(文章来源,《科学博览》1989年4月第2-3页)